美联储在3月会议上维持政策利率不变,符合预期。官员们上调了对GDP增长和核心个人消费支出通胀率的预期,但点阵图保留了年内三次降息的指引,这被市场解读为鸽派。再进一步看,点阵图并非没有变化,但变化的幅度并没有改变中位利率的位置。我们认为,美联储降息的信心有所动摇,但由于其“鸽派倾向”,不愿对利率路径做出重大改变。展望未来,这种鸽派偏好可能会增加经济不落地的风险。一种可能性是,美联储越鸽派,经济就越好,降息的时间就越往后推。美联储也上调了对未来两年和长期利率的预期,这意味着低利率时代可能一去不复返,利率在更长时间内保持高位将是不得不面对的现实。

美联储鸽派偏好增加不着陆风险
美联储上调了经济和通胀预期,但保留了三次降息的指引,被解读为偏鸽派。自上次FOMC会议以来,美国经济数据普遍好于预期。一方面,劳动力市场保持稳定,就业增长保持强劲。另一方面,通货膨胀继续下降,但速度明显放缓。对此,美联储大幅上调今年第四季度GDP同比增速预期,从此前的1.4%上调至2.1%;将核心PCE通胀预期从2.4%上调至2.6%;将失业率预期从4.1%下调至4.0%。不过,新的点阵图显示,大多数官员仍预计今年会有三次降息。官方对经济更加乐观,对通胀更加谨慎,但降息次数并没有减少,这被市场解读为一个鸽派信号。点阵图发布后,美股大幅上涨,标普指数突破5200点关口,再创历史新高。美元汇率贬值,美债收益率小幅下跌。
再进一步看,点阵图并非没有变化,但变化的幅度并没有改变中位利率的位置。在去年12月的点阵图中,认为2024年应降息3次及以上的官员人数为11人,认为2024年应降息2次及以下的官员人数为8人。双方的对比是11比8。在最新的点阵图中,认为降息3次及以上的人数减少到10人,认为降息2次及以下的人数增加到9人,即10比9。因此,从边际变化来看,一位官员确实在实质上下调了降息预期。此外,从点阵图的分布来看,利率的预测值也整体向上移动。认为年内应降息4次及以上的人数,由之前的5人减少至1人。由此可见,官员们并没有降息的动机。坠落了。
上述变化表明美联储对降息有“鸽派倾向”。对这种偏好的一种解释是,美联储仍然认为通胀可以继续改善,但如果是这样的话,为什么官员们要提高通胀预期呢?这显然说不通。另一种解释是,美联储提高了对通胀的容忍度,接受更高的通胀率以避免经济衰退。我们认为这种可能性较高,同时这也意味着通胀中心将上升,美联储需要在未来某个时间点上调通胀目标,比如从2%上调至3%(详见报道“如果美联储提高通胀目标”和“2024年海外宏观展望:面临高利率的挑战”)。当然,还有另一种解释,那就是美联储出于某些非经济因素的考虑,比如大选,倾向于降息。在20世纪70年代,当时的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伯恩斯因此过早地放松了货币政策。最终结果是通胀预期失控,美国进入“大滞胀”时代。
鸽派偏好可能增加美国经济不落地的风险。一种可能性是,美联储越鸽派,经济越好,降息的时间也就越晚。回想去年12月,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在新闻发布会上发表鸽派言论,引发市场对美联储降息的押注大幅增加。最大赌注是多达七次降息。这种宽松预期导致资产价格全面上涨,金融状况持续宽松。在此之后,美国经济和通胀数据表现出灵活性,这迫使鲍威尔收回了此前在1月发表的鸽派言论。当时我们就警告说,市场对美联储的降息预期过于乐观,事也证明了这一点(参见报告《美联储会提前降息吗?》”和”美联储降息的逻辑、变量和风险”)。如今美联储再次表现出鸽派倾向,我们认为不排除同样的故事可能再次发生,最终导致降息时机一再推迟。
本次会议的另一个变化是,美联储上调了对未来两年和长期政策利率的预期,这意味着即使降息,空间也有限。美联储        将2025年底政策利率预期从3.6%上调至3.9%,将2026年底利率预期从2.9%上调至3.1%,将长期利率预期从2.5%上调至2.6%。管这些变化很小,但它们表明了美联储的态度,即政策利率可能在较长一段时间内保持在高位。市场已经对此做出了反应。一个证据是,今年以来,10年期美国国债收益率从3.8%上升到4.3%左右,上升了近50个基点。于债券投资者来说,低利率时代可能一去不复返了,利率在更长时间内保持高位将是他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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